*我流未來職業設定
掛在牆上的月曆,其中一天的日子被用紅筆給圈了起來,旁邊還畫上了幾個愛心符號,並標註了那天將是綠谷出久與洛迪索爾舉辦結婚典禮的日子。
從他們倆總算克服異地戀的距離,達成同居目標後,馬上又面臨了各自職業的繁忙阻礙,在總是聚少離多的情況下,要走到這一步也真是不太容易。
尤其是顧慮到出久職業英雄的身分,為了保護自己親愛的戀人免於敵人威脅,他們沒有公開兩人交往的消息,因此還要防著媒體的打探,連難得的約會都要做好層層偽裝才敢出門。
所以兩人對於結婚的規劃便是一切從簡就好,簡單的婚禮和婚宴,邀請的人不用太多,只要雙方的親人與少數幾個朋友到場即可。
但就算這樣,隨著結婚典禮的步步逼近,出久和洛迪需要做準備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就連兩人好不容易排到共同休假的今天,也沒有出去走走的閒情逸致,而是直直奔往了攝像館,進行婚紗照的拍攝。
「嗚、洛迪,你可以幫我一下嗎?」
早已經換好服裝的洛迪正無聊的發慌,聽到出久的叫喚抬頭望去,就看到對方從更衣間裡探出頭來的身影。
相比兩人初遇時的矮小,經過這麼多年的成長,出久的身高幾乎快要追上洛迪的了,再加上持續不懈的鍛鍊,他的身材也變得更加壯碩,只剩他那張臉,依舊帶著軟綿綿的笑容,始終沒有成長。
「Pi!」飛上前去叼走出久手中的領帶,皮諾在將其交給洛迪後,洛迪一臉了然地向對方招了招手,「快過來吧。」
畢竟每當出久遇到需要穿正裝出席的場合時,也都會像這樣拿著領帶來拜託洛迪幫忙。
他還記得最初的那幾次,自己在幫出久繫領結的時候,還會鬧到兩人都臉紅個半天的窘境。
不過再怎麼令人害躁的場面,一旦多經歷幾次,任誰都能夠習慣成自然,坦然地面對。
只是臨時起了惡作劇念頭的洛迪,並沒有在出久站好後馬上幫動作,而是將自己的領帶塞到對方的手中。
「每次都我幫你,你也該幫我一次了吧。」
「欸?洛迪你確定要我幫你綁嗎?」
「不行嗎?我可是相信你的喔、Hero。」
嘴上連聲催促著出久,洛迪的指頭也沒有慢下來,俐落地繫好領結,又順便幫對方理了理領子。
而相對於洛迪一派輕鬆的模樣,出久即使口中一再碎念著綁領帶的口訣,還是幾乎要把自己的手指跟領帶纏到一塊去。
對此洛迪先是故作鎮定的觀察了一會,接著才抬手搭上出久的,一邊帶著他完成,一邊笑道,「抱歉抱歉、是我太為難你了,畢竟你連自己的領帶都綁不好嘛。」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刁難我呀。」
出久無奈的嘆氣聲讓洛迪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因為我沒想到你會完全沒有進步嘛!簡直就跟以前我們互相幫對方綁浴衣腰帶的時候一樣糟。」
被洛迪的話勾起回憶,同樣想起了那一天慘況的出久,臉色一下就垮了下來,自己竟然還要麻煩第一次穿浴衣的洛迪幫忙什麼的,真的是太遜了。
「但是我綁頭髮的手藝有進步了!」不甘心的鼓起臉頰,出久企圖從別的方面找到證據,來替自己反駁。
「喔?是嗎?那就來證明給我看吧。」
把頭上的髮圈拆下來遞給出久後,洛迪就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而走到洛迪身後的出久,則戰戰兢兢地捧起了他的頭髮,開始用手指代替梳子,一下下地梳攏著手中的髮絲,出久極盡所能地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卻控制不住臉上表情的猙獰,簡直比面對強大敵人時還要恐怖。
好在背對著這一切的洛迪並沒有發現,不然他大概又會笑到停不下來了。
「跟第一次比起來熟練多了呢!」
「洛迪、別再笑我了,那時候我就很緊張呀。」一直被洛迪抓著那一天的表現針對,出久還是想要替自己辯解一下。
「對、沒錯,全都是為了你那瞞著我籌備了很久的求婚大作戰嘛。」
「好痛!」
「對不起!洛迪你還好嗎?」
呼痛的聲音剛發出,第一次幫人綁頭髮的出久馬上就慌張地鬆開了雙手,導致洛迪的長髮瞬間散下,再度將光裸著的背部遮去大半。
揉著被扯痛的頭皮回過頭,洛迪就看到出久眼中的焦急,彷彿他是個剛被卡車撞到的傷患,正血流不止一樣。
「沒事啦,跟拉拉第一次幫我綁頭髮的時候比起來,你根本不算什麼,那時候我頭髮還被扯掉了好幾根耶。」
「Pi~Pi!」
洛迪模仿著當時疼到呲牙裂嘴,卻還強撐著臉上笑容的表情,得到了窩在出久頭頂上的皮諾附和了幾聲。
而出久則依舊保持著眉頭緊鎖的表情緊盯著他瞧,只是洛迪卻感覺那雙眼睛雖然正望著自己,意識又好像不在這裡一樣。
估計是又陷入奇怪的自責漩渦裡面了,對於表情怪異的出久,洛迪僅僅瞥了一眼,便快速把自己的頭髮盤起來,然後拉過對方的手,強硬地帶著人往前走。
「好了、別再糾結這種小事了,快帶我去見識見識傳說中的日式露天溫泉吧!」
「嗚、喔!洛迪,走慢一點,溫泉又不會跑掉。」
難得的休假日,寶貴的雙人旅遊,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上,尤其這趟旅行的重點可是他期待已久的溫泉初體驗。
提早了半年多預約的溫泉旅店是以保存完好的日式建築聞名,從走廊上的木製地板到房間內的榻榻米地墊,處處充滿了懷舊的氛圍,讓洛迪感到十分新鮮。
就算他表面上始終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但是從進門開始便不停張望的皮諾早就出賣了他。
「雖然房間附的浴池不會有其他人,但怕你不習慣,我看我們還是圍著毛巾泡吧。」
「好好好。」敷衍地回應著出久的叮嚀,洛迪一把拉開了對外的拉門。
戶外冰涼的空氣瞬間湧入,令他打了個冷顫,不過比起寒冷,更令他在意的是眼前開闊的景象。
「好大!」
庭院中間的浴池裡不斷有白霧升起,使得周遭一切都覆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其中混雜著的硫磺氣味儘管有點刺鼻,卻也不到令人討厭的地步。
而沿著石子步道走近後,洛迪發現浴池中的水並不像普通泉水那般清澈,因為有著細小的懸浮物在其中飄盪著,因此顯得混濁、無法令人直接看清水下的模樣。
「嗚呼!」
「洛迪!這樣很危險!不要跳水!」
出久出聲時,早就已經來不及阻止洛迪的動作。
跳入池中的洛迪濺起了大大的水花,隨之出現的波浪陣陣晃動著水面上的木盆,使其規律地撞擊著邊緣的石頭,發出喀喀的聲響。
「出久!這個水摸起來滑滑的耶!」
「恩,也因為這樣,池子的底部會比較滑,走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喔。」一面叮嚀洛迪注意安全,一面緩緩泡進溫泉中,出久在池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接著拿起木盆舀了一層淺淺的水,將頭頂上的皮諾放入其中。
剛接觸到溫泉時,皮諾渾身僵硬地不敢亂動,好在沒多久適應了深度與水溫的牠,便開始自由自在地在專屬浴池裡游了起來,甚至還興奮地拍著翅膀,把水噴得出久滿臉都是。
「等一下、皮諾!」
狼狽閃避的出久直到退出一段距離後,才有辦法空出手來抹去差點進到眼睛裡面的水滴,而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洛迪正從池子的另一頭游向自己。
「如果哪天你去泡大眾池的話,記得千萬不要在裡面游泳,會被罵的。」
「那我不要去泡不就好了。」在出久旁邊站起身來,洛迪拿過了出久頭上頂著的毛巾,抬起對方的臉替他擦去殘餘的水珠時,他還故意用力地搓了幾下,在換來出久連聲的哀叫後,才轉去擦他的頭髮。
而被要求低下頭去的出久,視線所及之處便只剩下搖晃著的溫泉水面,以及洛迪的腰。
精瘦的腰肢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出久的雙手只要稍微張開點便可以將其握住,輕輕地用左手拇指摩娑著底下觸感不一樣的那塊疤痕,他微微蹙起的眉頭與勾起的嘴角形成了一副揉合了懷念與愧疚的表情。
即使洛迪本人已經說過很多次,他並不介意那次任務造成的傷痕,甚至以此為榮了,出久還是會在每次看到時,都露出這個眼神。
「在看什麼?榮譽的痕跡?」說著明知故問的話,洛迪不等出久回答就傾身將手環過對方的脖子,彎下腰來摟住他。
任由沒綁好的瀏海滑落,掃過洛迪的前額與出久的耳尖,為兩人帶來一絲絲的搔癢感,接著出久便感覺到洛迪的指尖來到了背部,在他前天抓出的紅痕附近徘徊著。
「我又不是沒有給你幾個,只不過是在你看不到的位置罷了。」
「洛迪!」意想不到的調笑話語讓出久脹紅了臉,一時間除了喝斥對方的名字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然而這時,右肩卻傳來了不同於洛迪頭髮的觸感,溫暖的小毛團悄悄蹭著他那大片傷疤與正常皮膚的交界處。
「Pi。」輕柔的鳴叫聲帶著點泣音,出久的心頓時軟成一片,捨不得把這一人一鳥從自己身上趕走。
把原先要說的話全都拋到腦後,轉而拉著洛迪在自己身旁坐下,「夠了,現在就先好好泡溫泉吧!要泡到肩膀、數到一百才能起來,皮諾也是。」
並肩而坐的他們在水下十指緊扣著,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時光。
在光害相對於大都市少了許多的郊外,夜空中的星星每一顆都清晰可見,就跟那幾晚在逃亡的旅程中一起欣賞的一樣,繁星點點。
隨意聊著各自的瑣事,有時是出久熱烈地分享著他對於英雄招式的見解,有時則是洛迪冷靜地分析著他對於飛航技巧的想法,兩人一直聊到泡在木盆中的皮諾打了個噴嚏才停下。
出久捧起有些昏昏欲睡的小鳥回到室內安置好後,才折回來池邊找洛迪。
「差不多該起來囉。」
可能是不習慣溫泉的熱度,也可能是連日的疲憊得到了釋放,洛迪看向出久的雙眸並不似平常那般精明,但還是應聲搭上了出久向他伸去的手,從水中站了起來。
看著臉頰因為水溫而染上緋紅的洛迪,再加上帶著些迷茫,卻仍緊緊注視、相信著自己的神情,就算這有點趁人之危的嫌疑,出久還是克制不住自己地湊上前,吻住了洛迪微開的唇瓣。
藉由池邊創造出來的高度優勢,出久難得有機會可以低頭親吻自家戀人。
輕吮了下洛迪的嘴唇,接著撬開他的牙關,讓舌頭闖入其中,舔拭過貝齒、糾纏住巧舌,掠奪著他口中的空氣及所剩無幾的理智。
「恩、出久……」洛迪在換氣的空檔叫了聲出久的名字,伸手稍微推了對方幾下。
就在出久打算繼續加深這個吻的時候,他就這麼突然地失去平衡,往水中倒去,嚇得出久差點驚叫出聲。
直到手忙腳亂地把人抱上岸、確認後,出久才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在本來就泡溫泉泡到有些暈眩的狀況下,被他弄到更加缺氧罷了。
對此,身為這場混亂的始作俑者,出久只敢規規矩矩的把人抱回室內安頓好,不敢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因此當洛迪重新恢復意識,拿掉額頭上用來降溫用的毛巾坐起來時,看到的便是久違的日式標準土下座。
「真的是非常抱歉!」
剛恢復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更是雪上加霜,直接讓洛迪反應不過來地愣了許久,才迸出一句感嘆的話。
「嗚啊、堂堂英雄竟然給別人全裸下跪,這畫面真是太糟糕了。」
「欸?沒有吧、洛迪?我還有圍著毛巾喔。」
張力十足的道歉動作原本就對洛迪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再加上做動作的人只圍了條勉強遮住下半身的毛巾,那股衝擊便成了失去控制的卡車,一個甩尾後,筆直地往非常不妙的方向撞去。
察覺到出久對於眼前的狀況有多糟糕這件事仍舊毫無知覺,洛迪只好獨自一人擔負起阻止他的責任,站起身來用行動證明自己沒事了。
「好了、你趕快起來吧!你看,我已經沒問題了。」
「Pi!Pi!Pi!」跟著叫了幾聲的皮諾,則是飛上前去啣著出久的頭髮,不停拍動翅膀,企圖把對方從地板上拉起來。
而不放心洛迪身體的出久在看到他的動作時,便皺起了眉頭靠過去,想要幫忙攙扶。
「等等、洛迪你站起來的動作不要這麼快,會頭暈的。」
「沒事沒事,我好的不得了!倒是你趕快把衣服穿起來吧。」
「那你坐著等,我去幫你拿就好了。」
急忙往放置了兩人衣物的櫃子走去,洛迪掩飾著臉上還未降下的溫度,躲過了出久伸來的雙手,「不用,我又沒那麼嬌貴。」
出久的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急,在洛迪身邊繞著圈,緊張得手足無措,更在洛迪將兩人的衣服抱出來的那一刻,按耐不住地上前,一把搶走了他手上的所有東西。
「Deku,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沒沒沒沒、沒什麼!通通交給我就可以了!」
「連講話都破音了,你覺得我有這麼好騙嗎?」
此時退去害羞情緒的洛迪,總算注意到了出久舉動的異常,瞇起雙眼懷疑的盯著對方不放。
然而固執起來的出久,口風緊的就連洛迪也拿他沒轍,再怎麼厲聲逼問都得不到正面的回答。
就在洛迪準備要放棄的時候,從衣服堆中掉出了個小盒子,瞬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皮諾!」
「嗚啊啊啊啊!」
同時大喊出聲的兩人,最終由洛迪倚著雙手自由的優勢,再加上皮諾的助攻,獲得了盒子以及場面的主控權。
「所以說,這是什麼?」
基於對出久的尊重,洛迪並沒有直接打開它,但是這樣的意外也足夠讓出久陷入混亂狀態了。
畢竟在他原先規劃已久的求婚大作戰中,他應該是要在夜間散步時,在星空與月光所營造的浪漫氣氛下,拿出戒指來下跪求婚的。
可惜計畫趕不上變化,最關鍵的戒指盒已經提前敗露。
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出久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臉頰,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在洛迪不明所以的視線中,從對方手中拿過盒子,並執起他還留在半空中的手,單膝跪了下去。
「洛迪,我們結婚吧!」
儘管有些偏離預期,出久仍然按照他心中所想像的,完成了下跪求婚的標準步驟。
講完以後才開始加速的心跳,砰咚砰咚地在胸口鼓譟著,不敢錯過洛迪任何一絲表情的出久,只是靜靜地注視著對方,等待他給予回覆。
「不行、現在還不行。」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著,漫長的像是過了數年一般,其實也才經歷了幾秒的空白而已。
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種結果的出久,絕望的彷彿世界被毀滅了一樣,強撐著眼中迅速湧上的酸澀,他聲音顫抖地問道,「為、為什麼?」
「如果我結婚了,洛洛跟拉拉要怎麼辦?」還處於震驚的餘韻裡,洛迪在發言安慰出久前,更先煩惱起的是家人們的問題,「自從我們同居以後,我跟他們相處的時間就已經夠少了,那我結婚以後要怎麼在日本跟奧賽翁之間來回跑?」
「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裡嗎?」
得到了關鍵提示的出久喃喃地念了這麼一句後,便開始掰著左手的指頭計算著什麼,右手則下意識地用拇指推著下嘴唇。
「果然首先要拉攏的還是弟弟妹妹們,那就先去詢問兩人將來的打算,洛洛的年紀應該差不多要畢業了,得先看看他是打算要繼續讀書還是直接就業,然後盡量把他們通通都接來日本一起生活……」
語速驚人的碎碎念持續著,絲毫沒有要中斷的跡象,被出久動靜拉回思緒的洛迪,幾乎可以看到具象化的思考漩渦在對方背後打轉著。
見到出久這副慌亂的模樣,跟自己比起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洛迪不禁笑了出來。
知道有人願意跟自己一起煩惱這些事情後,洛迪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連喚著出久的嗓音都染上了笑意。
「Deku!喂、Deku!」
「恩、怎麼了?」
應聲停下了思考的出久往洛迪望去,回以一個令人安心的笑容,像是為了要安撫他一般,即使出久自己也同樣處在不安的情緒中。
「吶、我們結婚吧!」
一模一樣的話語,截然不同的震驚,出久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抓著洛迪的肩膀再三確認他到底有沒有聽錯。
「真的?洛迪你真的願意跟我結婚嗎?當然、我沒有要勉強你的意思,只是這是人生大事,想要跟你確認清楚而已。」
「太近了!我當然是想清楚才說的,你不是要給我戴戒指嗎?快點拿出來戴一戴吧!」
推著臉幾乎要貼到自己臉上的出久,洛迪撇開臉,試圖以此遮掩那悄悄紅透了的耳尖。
「那等一下!重來一遍!」
出久說完不等洛迪回應,便再次單膝跪了下去。
把裝有婚戒的盒子舉到胸前,雙手並用的將其打開,「洛迪,將來不論遇到怎麼樣的困難或危機,我都一定會趕到你身邊,拚盡全力去保護你的,所以,跟我結婚好嗎?」
「那就拜託你囉!My Hero……」出久的求婚詞就跟他本人一樣,充滿了英雄式的可靠與帥氣感,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洛迪無法忽視。
接近全裸的人,以單腳下跪的姿勢面對自己,腰間那條用來遮掩下半身的毛巾根本就無法起到應有的作用,什麼都被他給看得一乾二淨了。
「雖然很想讓氣氛停在這美好的一刻,但Deku你要不要先看看鏡子呀?」
「Deku,你確定這叫綁好了?」
「嗚……對不起。」
「明明都已經練習過很多次了吧?」
「哈哈、就是說呀。」
鏡子中映照出了洛迪瞇起眼睛的質疑表情,以及站在他身後,臉上掛著尷尬笑容的出久。
在洛迪頭頂上忙碌了許久的成果,是一束被勉強綁成形的馬尾,不論用多麼客觀的角度去評論,都只能算是差強人意而已。
部分的瀏海因為被綁到後腦勺去了,所以洛迪的額角便不自然地露出了一塊出來,而在靠近脖子的地方遺落了幾綹髮絲,也隨著他轉頭的動作越散越多,髮圈更是逐漸向下滑落,隨時都有散掉的風險。
「果然還是重綁一次比較好吧?」
「當然,你也不希望我們的婚紗照因此毀掉吧!」
聽到洛迪肯定的回答,出久默默地鬆了一口氣。
縱使綁頭髮這個要求一開始是他先提出來的,出久也不希望一生一次的婚紗照毀於自己那任性又幼稚的提議中。
「至少你這次有綁起來了呢!」混雜了挖苦意味的稱讚,弄得出久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好在這時,充滿活力的吶喊聲搶先了聲音主人一步,闖入了他們的休息室中。
「哥哥!Deku哥哥!你們換好衣服了嗎?」
一把推開門的拉拉興奮地打量著洛迪跟出久的服裝,就連敞開的門都還是跟在她身後的洛洛幫忙帶上的。
「哥哥你的頭髮怎麼還沒綁好!這樣會趕不上拍攝的!」以不容分說的氣勢奪走了洛迪手中的髮圈,拉拉直接接手了綁頭髮的重責大任。
「不過我也好久沒有幫哥哥綁頭髮了呢,以前都是哥哥幫我變新髮型,這次就換我幫你綁個公主頭吧!」
「喔!那就交給妳啦。」
看著洛迪兄妹倆有說有笑地在鏡子前討論著綁頭髮的技巧,出久替他們感到高興的同時,內心仍無法避免地為自己笨拙的手藝哀傷了一下。
而一直默默站在出久旁邊的洛洛,恰巧在此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開了個時機完美的玩笑,「等結婚之後,幫哥哥綁頭髮的事就交給Deku哥哥啦!要好好學習喔!」
「謝謝你,洛洛……」
「但如果婚後一年內練不起來,我就去剪短。」
剛剛升起的感動還沒有全部說完,就被洛迪迅速潑了一盆冷水,好在出久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依舊握緊了拳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練習的。
可惜心思並沒有放在對方身上的洛迪,只是敷衍的回應了句,「加油喔、Hero!」
倒是拉拉不厭其煩地拉上出久,邀請他從旁學習綁頭髮的步驟,才讓他終於有機會加入他們的話題。
「對了,等等可以要求攝影師多拍一張我們四個人的照片嗎?我想放到項鍊裡。」在拉拉總算完成了手上的傑作後,洛迪才想起這件事情,轉頭向出久詢問。
「哥哥現在項鍊裡放的,還是以前那張照片嗎?」
回應拉拉的好奇,洛迪拉出了胸前的鍊墜,就連洛洛也興奮地圍了過來。
「沒想到哥哥你把它保存的這麼好。」
「那當然囉!這可是我最珍貴的全家福照。」
洛迪帶著懷念的眼神注視著項鍊中的小照片一會兒後,才把它重新收回衣服內側,然後煞有其事地宣布道,「但是我們家馬上就要有新成員了,所以要跟它說掰掰囉。」
相較於鎮定地說著這種話的洛迪,皮諾此時早就躲進了頭髮與後頸之間的縫隙中,藏得不見蹤影了。
不過就算出久無法窺見皮諾此刻的模樣,跟洛迪相處已久的他,還是能夠從對方比平時提高了些許的音量注意到他的不坦率。
趁著眾人移動往攝影棚的空檔,出久一言不發地牽起了洛迪的手,將自己的五指卡入對方的指縫中,讓兩人可以十指相扣。
「我絕對會保護你的。」又一次提起求婚時的宣言,出久的語氣充滿了堅定的決心,就跟以往向洛迪保證任何承諾的時候一樣。
「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也該做些改變了吧?」
「再加上你一生的幸福,我全部都會守護的。」
「那你要多努力點啦,My Hero。」
用力回握了下對方的手,洛迪對出久的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出久也露出了靦腆的表情,加重了手中彼此交握的力度。